车厢内，感受到卡车启动带来的作用力，张孟岩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，还未等他感慨什么，黑暗中，左胳膊被人扯了一下。
“嗨，哥们，我叫林雀，你怎么称呼？”
“……林一！。”
“哥们你为了啥去第5区啊？”
“……”
没听到回答的林雀判断出了张孟岩的戒心，但自来熟的他也不觉得尴尬，兀自说道:“我可是听说，第5区的工作机会可多了，随便找一个，一个月就能赚在第9区一年的钱。”
“是吗？那挺好！”张孟岩不置可否，他也不是为了去挣钱的。
“嘿嘿，我还听说了，第5区里好玩的地方更多，什么游乐城，还有专门喝酒的地方，叫什么酒吧，里面美女如云……”
黑暗中，张孟岩皱了皱眉，这便是他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。
倒并非他有什么歧视，现在已经是21世纪，梦境入侵之前的网络这么发达。
所以，很难想象，到了现在，还有人不知道酒吧和游乐城的存在。
甚至，就算是山区，现在很多都已经通电通网，早已不复当初的困苦。
在第九区的人，在进入迷雾之前，大多都是济青市周边城市来的人。
这点，就更让人迷惑了。
不过，也有可能人家就是没有见过和听说过。
“我去看病！”
张孟岩开口打断已经说到“红灯区”这种有颜色话题的林雀。
他怀疑，自己再不开口，后者很可能现场给来来一首九曲十八摸。
“什么？”林雀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……传染吗？”
张孟岩楞了一下，嘴角忽的翘起一个弧度，“不好说。”
话音落下，黑暗中，所有的呼吸声音明显一滞，出现了刹那的寂静。
张孟岩也感觉到，左右两边原本因为拥挤靠着他的人，忽的出现了巴掌大的空隙。
寂静之后，一股异样的情绪瞬间在车厢内弥漫。
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，但还未等情绪爆发，张孟岩却又道:“我开玩笑的。”
呼~
十几道呼吸声几乎同时响起。
如果此时有亮光，张孟岩就能看到，伴随着呼吸声之后的，是十几道满是怒气的眸子。
“吓死了我，我就说嘛，三爷怎么会让有病的人上车。”
“我只是说不传染，没说我没病啊！”
“……”
“你有什么病？”林雀也有些生气了，他能听出，旁边这个青年，似乎在糊弄自己。
“神经病！我有神经病！”张孟岩语气中带着笃定和一丝丝自豪。
林雀:……
车厢众人:……
你有神经病就有呗，你自豪个屁啊！
神经病……不，妈的，智障！
林雀和车厢众人内心疯狂吐槽，却是再也不和张孟岩搭话了，他怕自己忍不住和这个人打起来。
车厢再次变得安静下来，张孟岩从来都不太在乎别人怎么想自己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就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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