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十章_金瓯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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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有了六七成的成议了。咱家不看他面上,也要看他死了几年的老子面上。”他现出了为难的神情,然后果断地作出决定道,“也罢!谁教咱家的孩子一定要干这个,既是这样,一言为定,这就让咱孩子去干罢。何枢密的儿子咱另行安排。”

  这里虽然也含有板削价的意思,但是人家知道他说的是真话,并且说过了是算数的。不过他也不肯让已经付出相当代价的何枢密的儿子过分吃亏,并不在乎他的老子是否在世。交易就是交易,从交易的观点来看,他调度人事,分配肥瘠,倒是相当公平台理的。王黼、蔡攸,下至转运使詹度、转运判官李邺、知河间府黄潜善、知雄州和诜,也要借这场战争大做交易,这些文官们满口仁义道德,做起交易来。却是一项道德也不履行。童贯从来没有讲究过什么道德,实际上倒是遵守商业道德的。

  卖前线之官,鬻战争之爵,这是作为军事负责人童贯理应享受的特权,但它和王黼、蔡攸之间的界限还是混淆不清的。王、蔡两个没有他的手面、气魄,又不肯耽点风险,却有着同样大的胃口。他们不喜欢童贯大权独揽,说了就算数的作风,更不愿把实利拱手相让。他两个常常联合起来,以二对一的优势,夹攻童贯,迫使他不得不吐出一部分已经到手的利益。经抚房是他们的分赃所。因为分赃不匀,发生口角,甚至闹得揎臂掳袖,剑拔弩张,关系十分紧张,这是常有的事情。有时童贯被夹攻得走投无路,索性作出掼纱的姿态,愤然说:“太宰、学士高兴,就请亲自去北道走一遭。咱童某在家纳福,何乐而不为?何苦为他人作嫁衣裳?吃苦的是咱,好处到手的是别人。”

  王、蔡两个明知道要撵他还撵他不走哩,他怎舍得掼这顶乌纱帽。可是事情闹出去,大家面子上不好看,有时也不得不让他三、四分。只有权势和实利在三人中间取得大致上的均衡时,他们的关系才比较协调。

  在雄州前线成立了宣抚使司以来,虽然还没发生过正式接战,但它每天要给在东京遥控的宣抚使本人递来一份、有时甚至是两份、三份四百里急报,表示它的人员有公可办,并非白吃闲饭。

  急报的内容几乎千篇一律地都是攻击西军统帅部,不是说它目无宣相、擅启兵衅,就是逗留不前、贻误戎机。擅启兵衅与逗留贻误是一对截然相反的对立词,宣抚使司在两者之间划了一条细如发丝的界线,统帅部要是超过或者没有达到这条界线的万分之一寸,都足以构成莫大的罪名。宣抚使司里有的是伟大的发明家,他们在要津之上布设了一条不容跬步的独木桥,让渡河者纷纷自行失足坠下,这是“欲加之罪”的最好的办法。此外,他们只好诉诸捏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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