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5章_大唐艳情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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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侯门深似海,长与富贵门庭的她,生来便有一肩重担,是责任也是宿命,玉致注定要活在一副枷锁下,不能说走便走说留便留,而时局更是容不得她半分任性。

  都说富贵逼人,逼的又何尝不是那些貌似安享容华的人?玉致从来都懂,这个聪颖的女子选择隐忍,压下一腔激荡的情怀,将所有汹涌挡在高高长堤之下,转过身仍潇洒。不要因此而指责她活得虚伪无味,这恰恰是生活的真实,有多少人能安然活在自己的象牙塔中?

  现实的残酷总要将那些脆弱唯美的幻梦击得粉碎,剩的一地残骸,拾也拾不回。不能总期望做个孩子,活在别人的荫蔽之下,只有自己的肩膀够坚强,才能在人世的风风雨雨中无恙,终有一日要学着用理智去克制心潮的澎湃,横冲直撞的青涩只留下让人一世也疗不好的伤。

  玉致的辛苦,苦在她的坚强,那些无瑕的伪装,掩埋创伤,只余刚强,没有谁会在朔风起时念起她的冷,没有谁会在寒雪降时担忧她的凉,而她却也更加地倔强,把所有负重不动声色地扛,直到心力交瘁也不肯放。

  对玉致,更多的是敬,而非怜。她是理性的,爽朗干练的女子,对情对义从来分明,从前喜欢一种狠狠执着的纯粹,而光阴倥偬后,却能更多地理解如玉致的隐忍,这苦涩的浓稠迷蒙的灰色,深重无奈,挣不脱。

  人生如棋,一世如戏,驰骋棋枰也好,方寸台上七情上脸也罢,总有人情世故的束缚,将魂灵囚在这躯壳中,这是生而为人要循的秩序,无人能免俗。

  所以有怯懦的人浑浑噩噩了此残生,有疯癫痴狂的人极力损毁这枷锁却又在力搏中精疲力竭,更有刚强的人铁肩担千钧,在牢笼之中重压之下,犹自觅得一份恬淡,每一步顶住这艰难前行,每一步亦走成一种泰然。大唐的女子中,婠婠,妃暄,玉致,秀宁皆是如此,不只是美,更因她们的负重而有一种凛然之色。

  人世便是个大染缸,孰是孰非,谁能不昧,谁得其中深味?十丈软红,千古繁华,往这凡间走一遭,谁能说谁还有真的纯粹?看尽百态,历遍炎凉,回首时少年已沧桑。你怕了么?会退缩么?还要锋芒么?或是宁可平平凡凡过一辈子么?!

  逝水如斯,涛涛而去,容不得畏畏缩所的踯躅,若不曾放手一博,人生何趣?若不曾得一知己,酒徒萧索。毅然决然,刚强勇毅,谁有这样的凌厉,谁就是真的豪杰,鬓微霜,又何妨?

  所以欣赏玉致,欣赏她顽强的态度,再没有一个女子能如此坦然地面对所爱之人的欺骗,她从不肯在幻境中麻醉了自己,这清醒让她疼痛也让她坚强,让她在乱世里不曾失了方向。

  身是女子,有时候刚强会是一种伤,如宝剑的双刃,伤己伤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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