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心伤_士庶(1v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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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,不宜嫁娶,倒是可以拖一阵子。

  可战争之后呢?

  若胜,邺城洛京皆大欢喜,虞谢婚约定会迅速提上议程;若败——

  若是败了,裴述还能回来吗?

  虞怜咬唇蹙眉。

  她忽然觉得蒸腾的水汽太过闷热,迫着她喘不过气来,于是草草清洗过后便出了汤池,取过架上簇新的布巾擦拭着身体上的水珠。她心中郁郁,无意间瞥见地上扔下的衣裳,绛红的裙摆内里似乎沾着些白色的痕迹。她心中一跳,弯下腰查看——

  裴!述!

  她闭上眼睛,咬着牙平息心中的怒气。

  不都已经将他的衣服垫在下面了吗?这沾上去的是什么鬼?

  她磨牙凿齿,拎起衣裳走到池边,养尊处优的贵女生平第一次,笨拙地搓洗起衣摆。她前搓后搓,总觉得还有些痕迹,又拿来皂角涂抹一番,继续搓来搓去,拎起来左看右看,确信再没有一丝白浊斑痕,又犹犹豫豫,颇有些鬼祟地凑过去嗅嗅,鼻息间全是清新的皂香,终于放心又嫌弃地将其扔至一边,又淋上些水去,好叫那片水渍不要孤零零看着显眼。

  殚精竭虑做这种事情,委实叫矜持高傲的贵女,觉得又是愚蠢又是怪异。虞怜心中不知第几次怒骂裴述,美丽的面庞也不知是因为羞恼还是热气蒸腾,妍红一片,娇艳欲滴。她穿戴整齐回到主屋,连饮几杯茶水,待心绪平静后,拿捏好贵女矜持端方的仪态,打开房门,叫人唤丛媪过来。

  中年媪妪早已守在侧间,一听传唤,便快步过来。

  丛媪服侍虞怜母亲多年,如今上了些年纪,眼角多了几道细纹,手脚精神倒依旧利索爽净。主仆二人心照不宣地,又将其余侍女隔绝门外。丛媪拿过干爽的布巾,为女郎轻柔仔细地擦拭着水润墨黑的长发。她边擦边听虞怜问道:“媪,我离去如此之久,家中可曾有人过问?”

  “女郎指的是?”

  虞怜想想,也不再管尚且湿润的头发,回头叫丛媪坐在对面,直接问道:“叁月中我曾往家里递过书信,言明不日将归,媪可收到?”

  自母亲去世,但凡虞怜出行,书信向来分两路寄回,除却往虞氏一封,另一封便直接送到丛媪手上。见丛媪点头,她又问道:“但此后我既未归家,也再无寄过书信,却为何不曾见人来寻我?”

  丛媪闻言皱眉,“女郎信只寄过一封?”

  “然。”

  “但奴收到过两封。”她道,“叁月末时,女郎又寄信回来,言道春色尚好,前往博望小住。”

  叁月末。

  虞怜一怔。

  恰巧是她被劫持上山的时间!

  她顿觉不妙,叫丛媪将书信拿来,诡异的是第二封信的确与她笔迹一致。

  虞怜心里发寒,捏着信件的手微微颤抖。她一度以为只是自己时运不佳,不幸遭遇意外,却从未想过,或许一切都是早已处心积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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